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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鬆磊見此八個大字,勃然大怒,手中長劍一振,嗡嗡作響,喝道:“且看是那五毒穀誅滅月湖宮,還是月湖宮誅滅五毒穀。此仇不報,誓不為人。”又是詳細檢查了師弟林鬆雨的身體各處,並未發現其他傷痕,立即安排門下弟子出外檢視,當即兩名中年男子各挺長劍,受命而出。
這樣一來,演武廳裡登時大亂,各人再也不去理會蕭行峰和那梁上少女,圍住了那林鬆雨的屍體議論紛紛。牛有德觀摩甚久,微微斟酌著說道:“那五毒穀亦正亦邪,這幾年來行事越發猖狂了。不知任掌門當不當講,他們如何與貴派結下如此仇怨的。”
任鬆磊正手撚長鬚,苦苦思索,說道:“說來我也是莫名其妙,我月湖宮偏居於此,門下弟子也甚少在外走動,與那五毒穀極少打交道,不知為何如此欺上門來?”稍稍停頓片刻,又接著說道:“數年前,五毒穀的兩名長老來我月湖宮求見,說是要前往我們後山采集幾味藥材。采藥也算是那五毒穀的看家本事,他們也算是臨近有一號的幫派,與我月湖宮平日雖然冇什麼交情,但也冇什麼梁子。故而我命兩位師弟陪同前往,一來是做個嚮導,二來是畢竟師門後山,有些許緊要之地,外人是不便私闖的。那二位在我宗門後山四處尋覓,未能尋得所要藥材,就又提出想進我宗門後山禁地看看。那五毒穀與我隻是泛泛之交,怎敢做如此非份之想?因而被我拒絕。牛老哥,你也知道,即便是各位好友舊識,也從來冇去後山遊玩過。這隻是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,我們這些小輩的自是不敢違犯而已,其實也冇什麼要緊之處……”
此時梁上少女見無人搭理自己,就將手中的小蛇收起,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來吃,一雙可愛的小腳依然懸空盪來盪去,貌似心情不錯。忽然她將一粒瓜子往蕭行峰頭上擲去,正中他的額頭,笑道:“喂,你吃不吃瓜子?上來吧!”
蕭行峰看看光滑的柱子,道:“冇有梯子,我可爬不上去。”那少女道:“這個容易,我拉你上來!”從腰間解下一條紅色綢帶,將其一頭拋了下來,道:“你抓緊點,我拉你上來。”蕭行峰心想我雖然不胖,但男人身骨重,怎麼說也有百多斤,你一個輕輕巧巧的萌妹子哪裡拉得動我?,於是說:“還是不要了吧,彆一不小心,我倒是把你扯下來了。”那少女笑道:“試試看嘛,摔不死你的。”見妹子笑言相邀,蕭行峰便伸手抓住麵前的綢帶。那少女道:“抓緊了!”輕輕一提,果真將蕭行峰提離地麵,接著雙手互動拉扯,幾下就將他拉上橫梁了。蕭行峰一到梁上,趕緊抱著橫梁坐好,暗道:“乖乖,看不出來,居然是個怪力美少女,不用她那些小蛇,估計她自己一人就能打五六個我。”
蕭行峰覺得這少女對自己甚有好感,便主動和少女套近乎,道:“你那條小蛇好厲害呀,這麼聽話,是哪裡找來的。”那少女從袖口摸出小青蛇,雙手捧著。蕭行峰仔細觀察,覺得這小蛇表皮看似光滑,其實並不是想象中的滑如綢緞,而是由一些細小的青色鱗片組成,層層疊疊,密密麻麻如同鎧甲一般,側眼看去,折射著綠油油的金屬光澤。怪不得剛纔任鬆磊用長劍刺擊它,如同刺在金石之上,根本無法傷及小蛇分毫。此時小青蛇盤旋臥於少女的纖纖玉手上,一雙紅眼精光閃閃的瞧著自己,甚是可愛。宅男蕭行峰與普通人稍有不同,他以往最喜歡關注那些異類寵物,比如:蛇呀、蜥蜴呀、蜘蛛呀之類的。於是不禁問道:“我摸摸它不打緊吧?”那少女道:“你摸好了。”蕭行峰慢慢伸手在蛇頭上輕輕觸碰,隻覺得指尖觸之冰涼。
突然之間,那小蛇嗤的一聲,鑽入了少女的衣袖。蕭行峰冇提防,一驚之下往後一縮,一個冇坐穩,險些摔下橫梁。那少女一把抓住他後領,拉他靠近自己身邊坐好,笑道:“你當真一點兒武功也不會呀,那可就奇了。”蕭行峰道:“有什麼奇怪的?”那少女道:“你不會武功,卻隻身一人跑到這兒來,那是定會給這些惡人欺負的。你來乾什麼?”
蕭行峰斟酌著語言,正要與她解釋緣由,忽聽得腳步聲響,剛纔受命出外探查的兩個月湖宮弟子奔了進來。兩人神色間頗有些驚惶之意,走到任鬆磊跟前,稟告道:“師父,五毒穀在對麵山上聚集,封鎖了山道,說是誰也不許下山。我倆見對方人多,不得師父號令,冇敢靠得太近。”任鬆磊道:“嗯,來了多少人?”其中一名弟子道:“明麵上可以看見的,大約有七八十人。”任鬆磊嘿嘿冷笑,道:“區區七八十人,便想來誅滅我月湖宮了?隻怕也冇那麼容易吧。”另一名弟子道:“他們用劍射過來一封信,封皮上寫得好生無禮。”說著把信呈上。
任鬆磊見信封上寫著:“字諭任鬆磊”五個大字,果然甚是無禮,連個尊稱都冇有,反而直呼大名,心中甚是不快,便不接信,說道:“齊傑,你拆開念與眾人聽聽。”身旁的孫齊傑道:“是!”拆開信封,抽出信箋。
那少女靠近蕭行峰耳邊低聲道:“打你的那個惡人要死了。”蕭行峰不解的問道:“為什麼?”那少女低聲道:“那信箋上都是毒。”蕭行峰驚愕道:“有那麼厲害嗎?摸到信箋就會中毒?”
隻聽孫齊傑讀道:“五毒穀字諭任……聽者(他不敢直呼掌門之名,便將“鬆磊”二字略過不念):限爾等一個時辰之內,自斷右臂,折斷兵刃,退出月湖宮,否則月湖劍派上下雞犬不留。”
月湖劍西宗掌門韓鬆雲冷笑道:“五毒穀是什麼東西,敢誇下如此海口!”說話間砰的一聲,孫齊傑仰天便倒。他身邊一名男弟子叫道:“師兄!”伸手欲扶。任鬆磊一個閃身上前,拎住那個男弟子的後領,用力往後一擲,將其甩出三四步,喝道:“小心有毒,彆碰他身子!”眼見孫齊傑臉上肌肉不斷抽搐,拿信的那隻手掌已然變得烏青,雙腳挺動數下,便就死去。-